了这一声‘主公’,董俷可说是费尽了心思。\.qВ⑤、com
自己反复的琢磨,又和唐周等人在私下里进行过无数次的商榷,甚至连谈话说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眼神,每一句话,也都演练过多次,最终才有了今日的成果。
贾诩这一拜,却让董俷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连忙把手中砍刀扔给了沙摩柯,上前一步将贾诩搀扶起来。
“俷得先生,如周文王得姜尚,齐桓得管仲,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!”
这一句话,着实让贾诩激动了那么一小下,之后很快又恢复早先那古井不波的样子。
再落座,贾诩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。
在沉吟了片刻后说:“主公方才所说生于忧患、死于安乐,实乃孟夫子警世之绝句。但老主河东大人如今正是风头鼎盛之时,主公何来忧患之说?又有什么打算呢?”
薰俷凝视贾诩,“老师真看不出吗?”
话语间,也对贾诩改了称呼。他既然说要视贾诩为师,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那么一说。
贾诩心里一震!
说实话,此前他还真的没有去考虑太多,既然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思,若非本职的事情,他是不想去费心思。可如今董俷这么一说,倒是让贾诩不得不认真思考。
毕竟是毒士,片刻后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端倪。
“主公可是担心。党争再起,老主深陷其中吗?”
薰俷点点头,倒了一碗酒。放在贾诩地面前,却没有说话。
贾诩说:“其实主公无需太担心,外戚、阉寺,以及士大夫之间的争斗,自本朝之始就有了。如今大乱方歇,但朝堂之乱,实际上才开始而已。若老主暂避朝堂之争,择一地休养生息。不出数年。就能手握重兵,成一方豪强,自保当无虞。”
说到这里。贾诩停顿了一下,“只是……”
“老师但说无妨。今日之言,出你口,入我耳,再无他人知晓。大哥和三弟与我情同手足,犹如一体般,老师无需顾虑。”
那典韦和沙摩柯闻听。立刻闭上眼睛。在门口坐下。好似老僧坐禅。
贾诩一笑,轻声道:“前些日子夫人自河东回转。诩曾暗自揣摩,想必老主也已经生了退避之心。凉州虽说地广人稀,倒也确是一个好地方……老主想要选择此地做一根基,并非不可为。只是诩观老主,如今随识进退,可以其性情,这将来……”
“老师接着说!”
“我听主公之言,似要自立门户,不知对否?”
对贾诩这样的人,隐瞒是很无聊地事情。董俷当下点头,“俷,确有此意。”
“然主公可曾想过,老主在一日,岂能容主公你自立门户?而且以诩观之,老主性情刚愎,若是听闻此事,定然会与主公反目,到时候,主公你羽翼未丰,如何自处?”
薰俷忙道:“请老师指点!”
“以诩之见,自立门户一说,如今为时尚早。老主在,虽然会令主公你暂时受到压制,可从另一方面而言,却也是遮风避雨的大树啊。朝堂未乱,天下未乱,主公你之前在黄巾之时已经锋芒毕露,若是没有老主这棵大树,将如何避开满天风雨?”
薰俷若有所思,点头道:“老师此言,甚在理。”
“所以,诩有三策,可谓主公分忧。”
“老师请讲。”
“上策,弑父!”
“啊?”董俷吃惊的看着贾诩,心道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贾诩一笑,毫无所觉,“待老主统一凉州,只要一死,则主公将会成为凉州之主。诩听闻,朝中士人,并非全都是敌意。到时候握数十万雄兵在手,盘踞凉州,以主公之勇武,谁人可敌?即便是朝廷里的人想动主公,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这里面的份量。”
薰俷立刻摇头,“此计虽快,但俷做不来。”
“中策,蛰伏。”
“请老师细言之……”
“就如诩之前所说,以老主在前,我等在暗处积蓄力量。老主无忧,则我等亦可无忧;若老主有不测,我等亦可自保。只是在此期间,主公的力量不能被人察觉。”
“请老师言第三策。”
“第三策很简单,带着家人隐姓埋名,也可保性命无虞。”
贾诩说完,喝了一大口酒,笑眯眯的看着董俷,“主公如何选择?”
“上策、下策皆不可行,俷选中策……可是,如何暗中积蓄力量,请老师指点。”
“这个,还请主公给诩一些时间,详细谋划。”
薰俷也知道,突然间一下子让贾诩拿出主意,肯定不现实。
如今汉室未亡,天下尚未动荡,或者说贾诩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过这些,自然无法和评书中地诸葛亮一样,一下子就能来个隆中对,而后三分其天下。就算是诸葛亮,如果没有一番考量
也拿不出什么主意。有时候,评书里的诸葛亮常给人,近乎妖师的感觉,着实是那演义地作者过于夸大其能。
“既然如此,俷恭候老师佳音!”
说完,董俷又问道:“不知老师如何打算?是随我一起去牧场,还是继续在我姐夫麾下效命?”
贾诩笑道:“主公,若是我跟了你,牛将军又怎会高兴。弄不好,您自立门户的想法也就暴露在老主地面前……这不符合我们先前韬光沿海的策略,诩暂时还是在牛将军麾下吧。反正敕勒川牧场距离临洮也近的很,诩有事,自可寻机上门。”
“敕勒川牧场?”
贾诩笑呵呵地说:“前些日子主公回来。曾高歌敕勒川,武山下……呵呵,琅琅上口。为众人所爱。有人就以敕勒川三字为名,称牧场为敕勒川牧场,更有人成公子为敕勒公子……主公,诩亦甚爱此曲,还听说主公曾为一人做五言诗,也是极为出众呢。”
“我,我什么时候做过诗?还有,还有那个敕勒川。不是我做的!”
贾诩却神色一肃,“主公,您这就错了。”
“我错了?我什么错了?”
“主公勇武之名。已经有很多人知道。所说韬光养晦,并不是说什么都要隐藏。似这诗歌。正可以为主公争得那士人的口碑,何故要掩饰呢?再说了,这些还是从你那小厮地口中传出来……美人卷珠帘,深坐蹙蛾眉。但见泪痕湿,不知心念谁?诩每每诵读此诗,都会感受颇深……此诗一出。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为之落泪呢。”
薰俷懵了。彻底地懵了!
怎么。怎么一不小心,就盗版了呢?
敕勒川还好说。他那天歌唱地时候,很多人都有在听。可那五言绝句,又是谁说出来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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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十五,金城张灯结彩,好不热闹。
太守韩遂即将嫁女,女婿则是有湟中之虎绰号地阎行,在羌人之中,素有勇武之名。
故而,位于西北的各部羌人,都派人送来了贺礼。
有的豪帅甚至专门跑来祝贺,顺便还能拉近一下和韩遂之间的关系。
韩遂很高兴,非常地高兴。
女儿兰芷也已经成年,能嫁给阎行,也算是了他一桩心事。阎家在金城也算是大户,而阎行的勇武,会让他在凉州的震慑力更多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