俷从将做营出来,饥肠辘辘。//、М\
起的早,练完功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将做营进行视察,顺便送一些图纸过来。
很久之前,就想要打造出桌椅之类的家具,只是一直没抽出时间。
薰俷不是木匠,也只能比葫芦画瓢的按照把记忆中的那些东西画出一个轮廓来。至于如何做,那是匠人们的事情,他不需要去操心。如今将做营的人是越来越多,大小工匠足已经有三四百人,如果再算上家眷的话,小小的将做营居然有近千人。
工匠包括各方面,有的精通铸铁打造,有点擅长木工机械。
别小看这些人,虽然他们没什么特殊的本领,甚至也做不出发明创造。可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,所产生出来的能量,绝对不可小觑。为了得到赏识,匠人们会绞尽脑汁的进行各方面的改进。因为他们都知道,小董将军似乎对此很感兴趣。
对这样的局面,董俷觉得很开心。
有竞争才会有发展,有希望才能有创造。
他始终相信,任何细小的进步,都有着跨时代的意义。匠人们的干劲儿越是高涨,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进步出现。而这些进步,最终都将会为他,为董家来服务。
回到住所,绿漪让人端来了饭菜。
依照董俷的个性,他对食物的要求很简单。所以一日三餐尽量简化。也不去搞什么排场。绿漪笑盈盈地坐在旁边,看着薰俷狼吞虎咽,心里甜滋滋的。
薰俷奇怪的说:“绿儿。你看着我傻笑什么?”
“公子,你也给绿儿做首诗吧。”
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,就喷了出来。董俷更是被呛得脸红脖子粗,咳嗽不停。
“公子,你没事吧!”
薰俷连连摆手,咳嗽着说:“你甚时候见我做过诗?绿儿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哪有这本事啊。”
绿漪地俏脸浮上了一层阴翳。看上去有些黯然。
“你有做过的……早前你回来的时候,唱的那支歌子很好听啊……还有,你给王姬姐姐也都做过诗。她那么有才学的人,都说好呢。我。我知道,公子看不起我。”
“我,我什么时候给王姬做过诗?”
“就是那一首:美人卷珠帘,深坐蹙蛾眉啊……王姬姐姐每次念这首诗的时候,都会感动的落泪。她还说,公子其实最懂女孩子的心。否则是做不出这样地诗来。”
薰俷的脑袋一阵发胀。
又是美人卷珠帘……那天也是嘴欠。好端端吟什么诗啊!
看着绿漪黯然的神情。薰俷放下手里地餐具,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绿儿。非是我不给你做。只是这玩意儿要憋地,哪能说憋出来,就能憋出来?”
绿漪闻听,噗嗤的笑了起来。
“哪有人说诗是憋出来的?那我不管,公子要给绿儿也憋出来一首,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“好,好,好……”
薰俷说完,表情突然转为严肃,“绿儿,我让你盯着王姬,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?”
“异常举动?”
绿漪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一想,摇摇头说:“也没什么异常举动啊。平时就是陪我骑马,有时候会看我和滕丽儿姐姐比武……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你的书房里面,读书,写字……哦,王姬姐姐会弹一手好琴呢?那天她还在大小姐的坟前弹了一次。”
“她会弹琴?”
绿漪连连点头,“弹的很好,还说要教我……不过学一天,绿儿就放弃了。比习武还要辛苦。我宁可骑马练枪,也不喜欢端坐那里一动不动。王姬姐姐说,这叫做养神……弹琴需要心神与乐曲相合,才能弹奏出其中地精髓,所以精气神相合,很重要。反正啊,我是听不懂她说地那些东西,只是觉得王姬姐姐很有才华。”
薰俷想了想,“她现在何处?”
“哦,四小姐一早就过来把她拉走了。你不知道,四小姐现在和王姬姐姐可好了,也很佩服王姬姐姐呢。昨天她们说好了,要去看虎女营地训练,所以一早就走了。”
也罢,这个王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……
薰俷说:“那你知道她在书房里做什么吗?”
“我不清楚……不过王姬姐姐写的那些东西都在书房,要不我给你拿过来看看?”
“算了,还是我自己去吧。”
薰俷吃完了饭,站起身向外面走。
说起来,回到牧场地这些日子,他基本上没怎么进去过书房。除了第一天回来,为了找东西进去过一次之外,就没再进去过。可今天一进去,却让他吃了一惊。
书房里很干净,看得出是有人天天打扫。
绣简一卷卷的叠摞,非常整齐。纸张则摆放在桌案上,也是分门别类,很清楚。
薰俷疑惑的说:“这是我的书房?”
“王姬姐姐说,有个什么子说的,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。所以她每天使用完之后,都会收拾一番。有几次我想帮她,可都是越帮越忙。后来,基本上都是她来收拾。”
转过长案,董俷跪坐下来,抽出了一卷纸展开。
《敕勒川集》?
薰俷奇怪的看了看绿漪,可很显然,她对此一无所知。
开卷有言:敕勒公子云,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……
薰俷一口血差点喷出来。
这不是北宋范仲淹的名句,怎么会变成了敕勒公子了呢?敕勒公子,貌似就是说自己啊。
薰俷说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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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忘记了?早年成老太公教您《孟子》地时候。您曾经说过这句话,老太公当时还拍案叫绝呢。后来您再读孟子的时候,还在上面写了这句话。我印象很深呢。”
“我,我,我……”
薰俷瞪大了眼睛,硬是‘我’了半天,却说不出第二个字。
再往下看,全都是他在无意间剽窃的一些名句。开篇第一首诗,居然是那首‘美人卷珠帘’。不过王姬却起了一个名字,《情思》……
有点懵!
不。是非常地懵!
薰俷连声说:“胡闹,简直就是胡闹!”
说着把长案上的那些书卷推下了案子,站起来大声说:“这算什么。这算是什么?”
“公子,你疯了!”
薰俷怒道:“把这些东西烧了。都给我烧了……以后不许那个女人再进我的书房。”
说完,他背着手怒气冲冲的走出书房,只留下绿漪委屈的站在那里,不明白他在怒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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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董俷在小议事厅内看了一会儿书,觉得身体有点困乏。
对于古人的日出而作。日落而息。他是非常的赞同。只不过有些时候。确实睡不着。
在庭院里打了一套五禽戏,只练得是大汗淋漓。
说起来也奇怪。都已经进入了秋天,可气温却好像是越来越高,反常的很。
难道说,全球是全球变暖?董俷自嘲地笑了两声,脱去了衣服,穿着一件他让人特地制作的大裤衩,光着上半身从深井里提了一桶水,站在井边上当头浇了下来。
真是畅快淋漓!
就在这时,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叫。
扭头看去,就见王姬满脸通红的站在小院门口,表情尴尬异常,呼吸也略显急促。
也难怪,马上就要十五岁地董俷,好像打了激素一样,发育的很好,就像二十多岁地人一样。一身的子肉,散发出浓郁的阳刚之气。古铜色的肌肤,更衬托出一种雄性之美。而那件遮羞的大裤衩,因为被水湿了,紧贴在大腿上,衬托出男性的雄伟。
薰俷上辈子是个处男,虽说社会风气开放,可久在山林间,却保持着古老地思想。
就算是天气再热,他都会保持衣装整齐,特别是在女孩子地面前。
这一世亦是如此,除了小时候被董媛调戏了好几次之外,似乎再也没有赤身**过。
眼下地模样,和赤身**还真的是没什么区别。
薰俷顿感羞愧难当,抓着旁边地大袍子,风一般的冲进了卧房,半天也没有出来。
反倒是王姬,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看了看一旁的绿漪,她突然笑了,“绿儿,你这夫君,可真是脸薄啊。”
薰绿的脸一下子红透了,轻轻推了王姬一下,“姐姐,你别胡说。我们还没有……”
“嘻嘻,老夫人不是说了,过两天就是好日子,就为你们操办婚事吗?”
“不理你了!”
绿漪掉头就跑,好像受惊的小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