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?
白梦来怎么能说出其中缘由?
白梦来担心玲珑去和兰芝、柳川学舌,到时候他让人猜出“龌龊心思”,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就不大好了。
于是,他冷着脸道:“柳川体味重,兰芝脂粉味太浓,我都不愿意接近。唯有你,不施粉黛、身上也没异味,很得我心,我这才愿意同你亲近,分你点甜头尝尝。”
玲珑细嗅了嗅自己的肩头手臂,深以为然地道:“我近日来天天沐浴,是该香的!”
片刻,她嘟囔:“那白老板愿意给我私下里煮吃食,敢情还是我自身的造化?”
白梦来颔首:“自然。能得我青睐,算是你运道好。”
“罢了,不说这个了。冬日嗜甜,想烘烤一道糖缠马糕,正缺人搭把手,寻你来帮忙正正好。”白梦来满腔甜言蜜语无处说,还被玲珑扫了兴头,也不愿和她多纠缠这些话题。
他今日这一出,其实是想以甜糕攻略玲珑,特特布了个点心阵法,讨玲珑欢心。
既然调情不成,白梦来也就不再粘缠。
他端来三足两耳的小白风炉,往内厅里堆炭,又拿火折子点燃。那黑炭遇火变得猩红,很是耀眼。白梦来特地选了这种少烟少灰的精炭,不会将人熏得狼狈,届时蓬头垢面,比较体面一点。
待炉子里的炭火烧热,白梦来往上头盖了个平面的铜丝罩子,随后便去合白面了。
玲珑见状,道:“平日里,白老板都是让我拿风炉煎茶的,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拿来烘烤糕点。”
“你不知晓的事情还多着呢!今后在我旁边长久伴着,也总能多长长世面。”白梦来这话乍一听是反唇相讥,实则是有自个儿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在内。
这话说完,玲珑娇憨一笑,也不再多言了,显得她没见识,略有点丢份儿。
她抱着膝盖,静静看白梦来在小几上制糕点生胚。
白梦来一双巧手专司点心之事,几个翻搅,便将霜糖、蜂蜜、乳酪、以及炸好的白面条子混在了一块儿,随后用宝石匕首切成小方块,逐一铺陈在铜丝罩子上头。待炭火将其靠得微微焦黄,白梦来一面撒白芝麻与果仁碎,一面用筷子翻动,不多时,香喷喷的糖缠马糕便烤好了。
白梦来递给玲珑一块儿,让她尝尝鲜。
玲珑吹去白腾腾的热气,轻咬一口,只觉得这烤糕香甜可口、甜腻松软,很好吃,是她在集市里从未吃过的口味。
她震惊地问:“我怎么从来没吃过这个?白老板是打哪儿学的?”
白梦来轻笑一声,道:“此前认识一些马帮的人,知晓他们在路上会用此充饥。吃过一口,咂摸出方子,便回家如法炮制,没想到真成型了。”
玲珑吃一口点心,莫说猜出做法了,就是里头掺杂了什么东西,她都一概不知。
她羡慕地道:“白老板真是神人啊!你这般会做吃的,我都要离不了你了!若是往后回组织里,也能将你捎上就好了。”
到时候,她要天天奴役白梦来,让他给她煮好吃的。玲珑一面想,一面偷笑。
白梦来听得心神微动,他曼声道:“和你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……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传出去不大好听。你要真想我时刻待在你身边,你得寻思着,给我一个名分。”
“嗳?”玲珑不过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白梦来真有章程。
白梦来靠近她,眼中似有柔情万丈,嗓音也低迷惑人:“不若唤我一声‘夫君’吧!我这样的人中龙凤,同你喜结连理,也不算辱没了你。”
这句不知是否玩笑的话语,让玲珑顿时面红耳赤,心跳不休不止。